在如雷电般的攻势下，正义将东方棍调制成一条直线，和手肘平齐，在快步中向暗影出拳，擦着空气磨出的火花，即使面前的暗影早已准备就绪，钢骨的拳套依旧与莺歌对撞着。

想象中的断刃没有发生，暗影沉住下半身接下结结实实的一击，沉肘卡住了正义的左臂，本心想着并不急于发出致命的终结，收起了武器，转用下砸的捶拳，对准正义的上脊椎……暗影的手臂和肩膀被灼热的青光覆盖，贯穿着烧焦的伤口，这直接击倒了他。

(资料图片)

事后回忆，暗影低估了正义武器的统治力，那对东方棍——或许称之为爆破东方棍更加适宜——仿佛是从人体中延伸出的赛博骨骼，呈三头六臂的压迫力，一把武士刀是无法招架。

“你总是在武器上作些花样，”暗影捂起伤口后退着，即使被拧成反关节的状态下，正义也毫不犹豫地开火了，“我想念那些刀片东方棍。”

这一次，暗影迷乱地挪动脚步，督促自己放弃简单的进攻方式，他浮游不定地举起手腕，将武器在行进间高举过头，在正义鄙夷的眼神下，显得是其在刻意制造这些陈腐烂调的招式；果不其然，正义稍稍侧身便轻松闪过，从侧面滑跪着展开爆破东方棍，展开较长的一头，从暗影的后腿一阵轻快的挥扫，后者重心不稳地跪倒在地。

在倒地后，暗影下意识的用武器护住面部，并在下半身的疼痛中迅速滚起身，这才意识到正义根本没有去进行追加的攻击。

仿佛被凌辱一般，暗影心中的挫败感开始在面部展现，眼神不再坚定地凝视正前方；正义，完全没有释出全力，与自己不同，暗影必须在头脑清静地状况下发动浑身解数，这令他在两个回合后便心力交瘁。

“漠涅摩斯是怎么做到的？能够和指挥官和复制人鏖战多时，或许这便是‘英雄’的能力。”

暗影尝试去镇定自若地去安抚情绪，这只是再平常不过的比武，和夜刃、狂龙、隐士，在所学的教诲中，暗影总是能够精进自己，紧盯对手无意间暴露的缝隙，只是现在——

“你在犹豫，因为这张脸吗？”正义阴险地冷笑着，语气中遍地是反讽，她触碰着梅儿的面孔，从绵软的眼角划到粉薄的双唇，“被所爱的女孩杀死的感觉，可能正是升入天堂也欲求不得的景色……想象着能够摧毁我最仰慕的英雄，令人兴奋不已。”

“天呐，你是真的失去了感情……”暗影捂脸叹气道，聆听正义使用梅儿的口吻说出如此言论，内心深刻地悸痛着，“梅儿，如果你听得见，很抱歉，我即将会伤害你。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！”

正义的腾跃让暗影措手不及，凌空翔舞地错开双腿，极为夸张地宛如在星月上漫步，向暗影的头顶晴天霹雳地献上脚跟的斧踢。视野前短促的黑屏让暗影彻底失去了平衡，以一个与其战士身份极为不符的姿态，在敌人的面前五体投地。

侧脑的绽裂险些砸出了脑浆，暗影的身体在地板上滚动四圈，在爆破东方棍全力的一击下，左眼球被扯出，舌头拉出半截在地面上拖行，红中带青的血迹宛如通往地狱的脚印，正义踩着它们逼近暗影。她轻抚着暗影伤痕累累的面部，捏起眼珠，小心翼翼地将它塞回眼眶中。

“你最擅长的是剖析攻击中的细节，同时，没有赶尽杀绝的习惯。”

“那是什么意思？”在血泡浸在口中时，暗影仿佛被溺在深水中，每一次发音都伴随着沉厚的呼吸声。

“我了解你的战斗模式——甚至比你本人都要明确，”正义的膝盖压在暗影的后颈，后者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力，甚至连自身的恢复都难以顺畅地进行，“我看过你的每一场战斗、每一次出招、每一个想法，你怎能奢望将我放倒？”

说罢，正义摆出一副失去理智般地狂笑前兆，紧咬着下唇。

“暗影，你看上去并不相信这些……”正义翻过暗影的身体，跨在他的胸口，将武器闪着火光的一头，强硬地堵在后者的牙床上，“你曾想要施展僧侣教导你的战斗风格？很遗憾，它们相当迟缓，而我能够做得比你更加快速、更加优越。”

“我曾对你的战斗魂牵梦萦，它们是美丽的艺术品，因为你是天选之人，一切都产生了万钧的吸引力，”正义在语气提升之时，手臂颤抖着一发力，震碎了暗影的上槽牙，却对此浑然不觉，“暗影，我曾想要夺走你的一切，取代你的存在……在那个世界。她尝试阻止了我，成千上万次，我无处发泄，或许，只能趁她宣泄暴力之时来加重她的负罪感。”

正义托着脸，一阵苦恼焦灼的模样，眼角又抽动着，似乎正在隐瞒某种情绪：“据说，我来到这个世界，也是一次意外，我本该在间桥上孤苦伶仃地死去。”

“泰坦是正确的，我是恶魔，潜藏在暗影的身旁，不为人知的，第七名恶魔，只有让欲望倾巢而出，才构成开启暗影之门的条——”

爆破东方棍产生了后坐力，正义的小臂在炮火穿出的血肉深坑中向上顶起，暗影的下半张脸被轰得不成原型，雪白的骨骼被炸成凌乱的碎片。“——的条件……”正义默默结束了没有说完的话语。

她迟疑地站起身来，端详着失去生命气息的暗影；正义早已见过许多尸体、甚至自己亲手创造了他们，但是此时，她为心一颤，拍去武器上的血渍后，转向泰坦：“主人，您分心了一段时间。”

“主人？”

正义顺着泰坦僵凝的目光看去，在灵窟的角落被破坏出一个巨大的开口，想必是忘我的战斗使自己忽视了这些。在硝烟中，正义注意到了一个身着灰袍的身影，一条若影若现的绿鞭环绕着，似乎正在用一目锋芒犀利地扫视着这片神圣的空间。

漠涅摩斯和泰坦四目相对，双方互不移动，仿佛单纯通过意识的冲撞便能掀起惊涛骇浪。“暗影，你打算在这里放弃吗？”他望穿秋水，透过闪耀的意识群，紧盯着空地上那团纹丝不动的黑点。